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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珠夫人》诉《楚乔传》一审宣判

时间:2019年06月07日

电视剧《楚乔传》于2017年6月5日在湖南卫视播出,据悉,该剧根据潇湘冬儿的网络小说《11处特工皇妃》(下称《11处》)改编而来,后改名为《特工皇妃楚乔传》(下称《楚乔传》),自带粉丝基础,一经播出,即引发广泛关注,首次网络播出量即超出3亿。但是,在电视剧《楚乔传》开播前,有网友以调色盘曝光《11处》涉嫌抄袭《九州》系列等多部经典小说,称已完结的《楚乔传》多处使用了与多部“九州”系列小说高度相似的内容,其中即包括女作家萧如瑟所著《斛珠夫人》中优美的原创文字。

萧如瑟:作家,代表作有《九州·斛珠夫人》《锈蚀天使》《九州·庞歌染尼》等。

著名作家江南(代表作:《九州缥缈录》、《龙族》系列等)曾在《九州幻想》刊发文:《生女当如萧如瑟》,评价其:优雅有致、认真努力。

“九州”是今何在、江南等作家共同创作的拥有统一背景设定的东方奇幻小说体系,自2001年开始在《科幻世界》杂志连载,后续又加入多位作家。“九州”系列为市面上非常受欢迎的架空武侠系列,《海上牧云记》电视剧的开拍已经引起轰动,“九州”系列内作品陆续启动影视剧计划,几年内会形成一个九州时代,2019年6月《九州缥缈录》电视剧将隆重推出。

2004年12月,萧如瑟开始在《科幻世界(奇幻版)》杂志上连载发表《斛珠夫人》,至2005年初连载完毕,共计约10万字。《九州·斛珠夫人》为萧如瑟的成名作和代表作,粉丝无数,豆瓣评分8.0。该小说系“九州”系列中首部描写鲛族的长篇小说,于2006年出版了图书单行本。后2016年该作品已经再版,仍然拥有大量读者。2018年底,杨幂宣布将主演根据网络作家萧如瑟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九州·斛珠夫人》。

网友曝光的抄袭事件发生后,萧如瑟发现《楚乔传》中确实存在不少与《九州·斛珠夫人》构成相同或者实质性相似的内容。经她询问专业律师,认为这种行为严重超出了合理借鉴的范畴,已经构成了抄袭。

萧如瑟通过微博公开了相关维权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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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底,萧如瑟委托中永律师事务所王韵律师和刘丹丹律师以侵犯著作权和构成不正当竞争为由,向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递交了民事起诉状,将潇湘冬儿、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有限公司等诉至法院,要求停止侵权、赔礼道歉、赔偿十万元经济损失和四万元合理费用。

2018年4月23日,朝阳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本案。

王韵律师当庭向法官进行了举例说明。如,在《九州·斛珠夫人》第一部分第六章中写道:“她是他心底一道长年不能愈合的伤,非死亡不能治愈。”而《楚乔传》燕北战歌卷第一百五十二章中同样写道:“她是她心底一道常年不能愈合的伤,伤口里养着蛊,已然溃烂、腐败、深入骨渣血肉,非死亡不能治愈。”

据了解,此类内容雷同的部分,在《楚乔传》中约有17处。

“被抄袭的部分都是《九州·斛珠夫人》的经典内容。”王韵律师表示。同时,他认为被告的行为属于不当利用原告的劳动成果,借此来提高自己的文学和商业价值,以此来获得利益,这种行为违反了文学创作市场“鼓励原创、抵制抄袭”的原则,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应当予以制止。

萧如瑟则认为,同一时代年轻作者间应为良性、公平的竞争关系。她表示,被告的行为不但是对其合法权益的侵犯,也是对所有原创作者的掠夺与伤害,给文学创作提供了错误的导向,即认为“抄袭的最后都红了”。

被告律师辩称,原告提到的相似处描写,都属于共有领域的普遍性描述,不构成相似的阅读体验。被告代理律师说道,“我们仔细对比发现,原告所称的抄袭内容大概在1000字左右,与《楚乔传》百万字的作品相比,所占比重太小,不构成侵犯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侵权。”

对此,王韵律师在最后陈述中斩钉截铁的说道:“抄袭的行为不能被允许,有人说,‘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我们则认为“抄袭剽窃者,虽少必究!”

2019年5月30日,朝阳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决被告潇湘冬儿立即删除《11处》和《楚乔传》中侵犯《九州·斛珠夫人》著作权的内容,被告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有限公司立即停止出版含有侵犯《九州·斛珠夫人》著作权内容的《11处》和《楚乔传》;被告潇湘冬儿连续十日在其官方微博(微博名:潇湘冬瓜)上刊登致歉声明,就其侵权行为向原告萧如瑟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被告潇湘冬儿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萧如瑟经济损失5000元、全部维权合理开支44169.51元。

萧如瑟通过微博公开判决结果:

10.png网友评论截图:

一审判决通过《斛珠夫人》与《11处》和《楚乔传》的17处内容比对指出被告潇湘冬儿的行为构成剽窃。但是因为抄袭内容比较少,所以出版社尽到了合理注意义务,不承担侵权责任。

根据一审判决,原告提出的著作权侵权被法院认可了13处半,大概有将近1000字涉嫌抄袭,赔偿经济损失5000元,即每千字5000元的赔偿标准,相较《使用文字作品支付报酬办法》规定的原创作品每千字80-300元的稿酬标准,即便按照司法实践中的2到5倍赔偿,也要远远高出很多。王韵律师解释说,这一方面是由于萧如瑟的文字非常优美,独创性非常高,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司法审判加大了侵权判赔的力度,人民法院全额支持了律师费等合理费用。

同时,一审判决认为在同一行为适用著作权法这一特别法进行规制的情况下,不应再次适用反不正当竞争法进行处理,对于上述所涉内容,认定构成剽窃,已经涵盖了对其误导读者方面的认定,因此,基于原告同一行为再次主张以反不正当竞争法进行保护的诉求,法院不再支持。

目前,尚未知被告方是否提起上诉。